Joe抱着婴儿,在夜幕中守夜。
禁区北部属于大陆性气候,一到夜晚风就变得异常猛烈。帐篷被吹得咕咕直响,更平添了一份肃杀之感。
在帐篷中,男孩儿睡着多时,Weiss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眼光始终不离开一秒钟。
帐篷中的火光跳动了几下,熄灭掉了。男孩儿的眉头在黑暗中皱了一皱,转而醒来,哭了很久的眼睛肿得很高,醒来第一句话,“我弟弟呢?”
黑夜中Weiss一袭白色隔离服在穿过帐篷缝隙泻入的月光下显得分外显眼,他轻轻道:“在Joe怀里,安心。”
男孩儿竟很相信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父亲呢?”Weiss问。
“不知道,我出生后就没见过。”
“那你弟弟……”
“是妈妈跟一个陌生的叔叔结合……叔叔后来不久就死了。”
“哦。”
之后好一段时间的沉默,Weiss不敢问下去。
“你们从哪里来?”男孩问道。
“从南部的城市,很远。”
“你们来帮我们?”
“我们是这么希望的。”
“嘿嘿。”男孩儿在黑暗中笑了笑,由于男孩儿始终背向月亮,所以他的脸沉入黑暗,摸不清是冷笑还是什么其他,总之,Weiss知道终难得到这里的人们的信任,不管他们曾有的期望是多么美好。
男孩儿接着说:“在我之后已经有两个妹妹死掉了。想不到吧,她们都不是一个父亲生的。第一个妹妹比我小两岁,生下来就没有脑子;第二个妹妹生下来好好的,结果吃不进去东西,她没有肚子;现在,我的弟弟没有眼睛。”
男孩儿顿了一顿,“弟弟应该,能活下来的。”
Weiss站起身来,说道,“我一定会救你的弟弟的。”
男孩儿抬头望着月光下Weiss认真的脸,摇了摇头,“你怎么救?你救得了一个救不了第二个,就算你能救两个、三个、十个你也不能把我们都就出去不是么!”
Weiss被质问的说不出话来。
男孩儿掀开帐帘,从Joe手中抱过弟弟,慢慢的走了。
Joe回头看了看Weiss,Weiss很无奈,起初凭着一腔热血,觉得自己身为城市温室中长大的孩子,有能力也有责任去救助在城市之外受到辐射而有生命危险的人们。而出了城市他们才知道没有隔离的村庄与荒野竟如此满目疮痍。尤其是绕过禁区来到现在所处的北部垃圾场,简直可以用尸横遍野来形容,远远的超出了政府向人民宣传的那样。现在才觉得被政府得“愚民”政策欺骗得自己是多么幼稚。
一夜无眠,Weiss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个男孩儿的脸,清瘦中带有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坚毅,Weiss暗暗决心为这个男孩儿寻找一条出路。这里再难出生健康的孩子了,最重要的不是拯救所有人,而是拯救这里尚健康的人。想到此处,Weiss信步走出自己的帐篷,拍醒换班睡下的Joe等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众人考虑之后纷纷点头,于是立刻收拾帐篷向男孩儿消失的方向寻去。
可是在一望无际的垃圾场上寻找一个男孩儿何其容易。直到第二日傍晚才寻到了一丝线索,一对瘸腿老夫妇告诉众人看到了一个抱着小孩儿的男孩儿沿着垃圾山向南走去,Weiss等人相信那一定是他们想找到的男孩。Weiss留下了一些压缩饼干给老夫妇,顾不得他们是不是说谎,连忙沿着这一条路追了去。
一直到天全黑下来都没有找到男孩儿的线索,Weiss不得不决定扎营休息。夜幕中的垃圾场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众人不得不防备垃圾场的角落里安藏着的存有恶意的人们会突然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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